金融海瀟系列之銀行職員(金融經濟)

(圖﹕今年荷蘭銀行不再贊助Ajax﹔老對手飛燕諾更慘﹐贊助商富通銀行遲些應該會撤資了。)

香港號稱資本主義社會﹐擁抱自由經濟﹐無論官或民皆非常介懷人家說體系不自由。當年的官府入市打大鱷﹐差不多給人罵足十年﹐直至今年那些批評本港的國家﹐一個又一個的國有化那些破產的金融機構﹐那些批評和指責才漸漸的收斂。

常常說﹐自由經濟並不代表完全放任﹐容許商家佬在亂來。假如是﹐則祖國大陸一定會係全球經濟最自由的地方之一。資本主義社會若然運行順暢﹐配套的法律﹑會計﹑基建﹑人材陪訓等等﹐都不能夠完全不管(當然亦不能管得太死)。近日爆發的金融產品風暴﹐正正暴露了監管者水平不足的惡果。

查近十年間﹐香港的銀行業發生了很重大的變化﹐歐美地區在90年起以陸續準許銀行﹑証券行和保險公司“踩過界”經銷對方的產品。90年代中期收收往加國探親時﹐就曾目睹彼邦的獅子銀行如何向初到境的港胞推銷基金和債券。他們“跑數”的壓力非輕(當然和今天的比差很遠)﹐銀行職員的待遇﹐亦沒有香港的同行般的高。不少香港人在彼邦生活不算如意﹐但這班銀行員工絕對是怨氣最盛之一伙。那時候﹐香港的銀行職員仍停留在數鈔票﹑填表格及對客戶微笑的階段。對當時很多人來說﹐零售銀行的工作薪算高糧很準﹐係和打政府工差不多的安穩的金飯碗。

然而﹐時移勢易﹐香港的銀行亦慢慢的向歐美看齊﹐無論你是經理抑或櫃檯出納﹐都背負千斤重﹐兼且年年提升的銷售額。昔日相對輕鬆的工作沒有了﹐更慘的是﹐在經歷了數回金融風暴之後﹐好些所謂經驗豐富的老員工﹐亦被大清洗(其實﹐那些微笑填表數鈔票的經驗﹐實在沒有甚麼大不了。)

其實自大約自99年獅子銀行重組時起﹐銀行轉型轉得越來越厲害。在清洗了老一輩的員工後﹐新入職的都係大學畢業生﹐考取了多個金融保險產品牌照﹐作風較為進取﹐為求達標或額外的佣金﹐摧谷客戶交易的手法可算是無所不用其極。而由於官方金融機關各有山頭﹐這班銀行銷售員這幾年變得好像三不管似的。基本上除非犯了刑事罪行﹐又或很明顯很低級的錯誤﹐不然他們從不用為自己不當行為負責。銀行亦可能因此變本加厲﹐把那些產品無論有毒無毒﹐都一股勁往客戶猛推。而與此同時﹐金融業亦越來越一體化﹐很多以前不相往來的sector﹐都近年都被証券化再包裝給推到銀行銷售﹐亦因此害苦了不少人。早期的保險及保本基金﹐年初的Accumulator﹐與及發生在當下的迷利債券和低息票據。無不把客戶搞到雞毛鴨血。

只是井水總會有抽乾的一天﹐在多年來的濫伐亂採下﹐很多人的後備錢早就被這些人敗得七零八落。對銀行sales 說不﹐只會是時間的問題。收買佬估計﹐這一個行業已然走到盡頭。畢竟﹐還有人會信這些“老朋友”的說話嗎﹖

後記﹕有些網友嘗試用法律觀點去為銀行的辯護。其實要告入銀行的理據不會少﹐我想到的﹐就有誤導性銷售(把票據說成定期)﹔不正當的影響(銷售數額不足﹐求客戶幫忙買一點幫幫忙)﹔不足夠的風險披露﹔沒有根據監管狗的指引﹐要客戶尋求獨立財務意見﹔銷售員自己不懂裝懂﹐至少是專業疏忽﹐亦屬違犯客戶利益的行為。單是這些﹐我相信銀行方面不下一番功夫﹐是不能夠金蟬脫殼的。

後後記﹕美國佬救市不成﹐全球股市大插水。熊市週期過了一半多﹐但看來還有一段路要走。有可能要到2010年世界盃﹐經濟才會重新向上。